微生物研究和益生菌研发工作正在蓬勃开展。从最初微生物与消化系统、免疫系统的健康之间的联系，到现在积极探究微生物与人体全身器官的健康联系1、2。
近年来，研究人员分析了鼻腔等呼吸道环境中的微生物组是如何影响人体健康的，同时收集了肠道中微生物对人体全身范围的影响数据3-5。这项研究结果显示，如果你还认为菌群的作用仅限于影响消化健康，甚至是影响消化和免疫健康，那么你的观点已经过时了。
口腔微生物组就是一个除了肠道微生物以外，能够体现出微生物在人体中重要性的典型例子。研究表明，口腔中生活着 700 多种细菌，这使得口腔微生物组成为人体第二大微生物群落6。在口腔中发现的大量不同细菌反映了它们多样的栖息地，从牙齿的硬表面到脸颊的软组织。
不同细菌的复杂菌落以生物膜的形式附着在牙齿表面，形成牙菌斑的生物膜影响着人类健康7。19 世纪后期，研究人员认为牙菌斑的过度生长是导致龋齿、牙龈炎、牙周炎和其他口腔疾病等口腔健康问题的原因9。然而，微生物分析技术的发展揭示了真正的原因。研究发现，口腔疾病是由生物膜中微生物组成的变化引起的，并非是生物膜本身体积的变化所造成10。另外，与口腔微生物相关的疾病不仅关系着口腔，还牵动着全身，比如心血管疾病、肺炎、类风湿关节炎和胰腺癌等疾病均与口腔菌群相关8。
上述发现有重要的意义。35 岁及以上大约 80%的人患有牙周炎或其他牙龈疾病11。牙周炎是一种牙龈感染疾病，其特征为牙齿周围存在明显空隙，会引起牙齿脱落、全身不适等健康问题。此外，研究人员还发现治疗 II 型糖尿病、心脏病和中风患者的牙周炎可以缓解他们所患的相应病症，或有的还可以痊愈。
有研究表明，口腔内的生态失调与局部、全身的健康问题均有关，这暗示了益生菌在口腔健康管理方法的潜在作用。目前，有许多公司正在致力于开发口腔健康的微生物产品。
杜邦公司：HOWARU®Smile
杜邦公司正在努力将益生菌领域的研究拓展到消化和免疫健康以外的其它研究，其中一部分工作就是研究菌群在口腔健康中的作用，该公司已经开发了一种经临床测试过的口腔健康产品——HOWARU®Smile。
HOWARU®Smile
该产品中含有双歧杆菌 HN019。在大鼠上进行临床试验发现，HN019 含片对治疗牙周炎有好处，在洗牙和刨根等牙科手术中可以减少牙体骨质流失12、13。
受到这些发现的鼓舞，杜邦公司进一步对 41 例慢性牙周炎患者进行了临床试验14。该试验随机分配受试者接受为期 30 天的口服 HN019 含片或安慰剂，并在洗牙和刨根手术后的 90 天内对他们进行跟踪。服用 HN019 含片的受试者在探诊深度上显著下降（注：探诊深度是指使用专用的牙周探针所测得的龈袋或牙周袋的深度），而在临床附着丧失上显著提升（注：附着丧失是指釉牙骨质界至袋底的距离，是反映牙周组织破坏程度的重要指标之一，是区别牙龈炎和牙周炎的一个重要标志）。
开始时，探诊受试者的牙周袋深度超过 7mm，表明他们患有严重的牙周炎。试验组在接受 90 天的 HN019 口服含片治疗后，受试者的牙周袋缩小了 3.5mm，表明他们已经处于牙龈炎和中度牙周炎的之间；相比之下，对照组的牙周袋只缩小了 2mm，这意味着这组受试者还处于中度和重度牙周炎之间。
其它研究结果也提示双歧杆菌 HN019 可能对口腔健康有积极影响，例如，服用 HN019 含片的受试者在探诊时出血较少，并且促炎生物标志物水平降低。
对试验组和对照组牙龈菌斑的微生物组进行分析发现，也与上述结果相同。在90 天的试验中，与对照组相比，接受 HN019 含片治疗的受试者其牙龈卟啉单胞菌和牙周炎细菌齿垢密螺旋体的水平下降更多，另外，该组的内氏放线菌和缓症链球菌水平升高；而对照组则变化不大。
临床数据为益生菌产品创造了机会。HOWARU®Smile 是由该项研究衍生出的预期系列产品中的第一款。2020 年，杜邦将推出 HOWARU®Calm，将益生菌运用到压力管理，并继续探索调节微生物群对认知健康和人类健康其他方面的影响。
另一家位于新西兰达尼丁名叫 Blis 科技公司开发的针对口腔健康的益生菌产品掀起了一阵波澜。
Blis 科技：口服益生菌产品
Blis 科技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布莱恩·沃森表示：“口腔健康在人体健康中扮演者关键角色，如果张嘴说话的人口臭或者有牙龈疾病的话，人们可能会很惊讶，但是真正令人担忧的是口腔健康和我们身体整体健康之间的联系，包括心脏、血液循环、大脑等功能。”
沃森把口腔比喻成一个“战场”，“如果口腔是人体的门户，那么针对口腔的益生菌就是人体防御的第一道防线。”
Blis 科技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布莱恩·沃森
目前，该公司已经推出了一系列致力于口腔健康的口服益生菌含片，他们的产品在达尼丁十分受欢迎。
布莱恩·沃森认为正是产品背后的科学使他们与众不同，“约翰·塔格教授 20 多年前在奥塔哥大学微生物系的开创性工作，为我们今天所看到的奠定了基础。他发现了一些特殊的‘友好’菌株，这些菌株可以有效对付口腔中的有害细菌，这直接形成了我们现在提供的产品。”
今年早些时候，新西兰的儿童蛀牙率之高震惊了社会，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沃森也认为，益生菌可能有助于口腔健康。他表示：“这个国家的儿童口腔健康状况着实令人担忧，如果我们的产品能够成为解决方案中的一部分，那就太好了。”
Blis 科技公司的菌株已经获得了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澳大利亚的治疗用品协会和加拿大卫生部的监管批准。扫清这些至关重要的障碍，为其开辟了广阔的新市场。
Blis 科技公司提供一系列的口服益生菌，你可以在网上或药店和保健品商店找到。
未来：益生菌含片？
根据 IQVIA 统计，过去三年全球益生菌销售额年度增长率高达 10%。随着益生菌行业的蓬勃发展，消费者对益生菌的效用认知和接受度不断提高，一般益生菌尤其是针对肠道健康的益生菌已经成为了常见产品被广为接受，但是最近这些刚刚“萌发”的口服益生菌含片正在迅速成长。
传统上，口腔健康一直是牙医和牙科保健师的领域。虽然他们在肠道扮演的角色很重要，但是采取其它简单有效的方式来控制那些用于口腔健康的惊人支出也极具吸引力的。美国人口普查数据和西蒙斯全国消费者调查结果显示，每三个月就有 200 万美国人在口腔护理产品上花费超过 250 美元16。
2019 年的一项调查发现，75%的英国人认为口腔健康状况不佳会对整体健康产生重大影响，84%的人认为好好护理牙齿和牙龈可以降低日后需要昂贵的侵入性治疗风险15。
所以，身体的口腔免疫反应和某些益生菌使用之间的相关性，必然引起了重视这些产品所基于的科学基础的消费者的共鸣。
那么，服用一片益生菌含片会成为保健品行业的下一个大事件吗？
布莱恩·沃森相信答案是肯定的，“这是支持整体健康的一种高效而经济的方式。口服益生菌有很大的潜力，只是需要把信息传递出去，让科学为自己说话。”
或许，在不远的未来，我们只需要每天服用一片益生菌含片就能够保证我们的口腔健康。
《热心肠日报》相关文章
益生菌或可缓解老年人的念珠菌相关性义齿性口炎
Australian Dental Journal——[IF:1.282]
① 选取36名患有不同程度的义齿性口炎（DS）的老人，摄入含或不含鼠李糖乳杆菌SP1的牛奶，对比两组的DS患病率、严重程度和念珠菌数量；② 两组的DS患病率均有下降，但只有益生菌组的受试者在整个试验过程中，DS的严重程度和念珠菌数均显著降低；③ 口腔/修复卫生教育指导与受试者的DS患病率相关；④ 食用鼠李糖乳杆菌SP1和制定口腔/修复卫生方案可缓解老年人DS的疾病严重程度。
Severity of Candida-associated denture stomatitis is improved in institutionalized elders who consume Lactobacillus rhamnosus SP1
04-08, doi: 10.1111/adj.12692
【主编评语】Australian Dental Journal上发表的一项最新研究，发现摄入含有鼠李糖乳杆菌SP1的牛奶，可缓解老年人义齿性口炎的严重程度。（@szx）
JPR：罗伊氏乳杆菌或可改善牙种植体术后炎症
Journal of Periodontal Research——[IF:2.613]
① 接受口腔种植体手术后患有黏膜炎（22人）或牙种植体周围炎（22人）的患者随机分成益生菌（罗伊氏乳杆菌）组和安慰剂对照组，干预30天；② 相比于单独的机械清理，益生菌可改善口腔检查出血情况和牙周袋深度水平；③ 但对种植体周围的菌群影响非常有限，仅在黏膜炎患者中发现人牙龈卟啉单胞菌的细菌负荷显著降低；④ 连续服用罗伊氏乳杆菌30天，再配合机械清理护理至少90天，可改善黏膜炎和牙种植体周围炎的临床参数。
Clinical and microbiological evaluation of the effect of Lactobacillus reuteri in the treatment of mucositis and peri-implantitis: A triple-blind 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
2018-01-19, doi: 10.1111/jre.12523
【主编评语】这是近期发表的一项小规模初步临床试验，发现服用罗伊氏乳杆菌配合机械清理，可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口腔种植体手术引发的相关炎症，推荐专业人士参考。（@szx）
FM：促进口腔健康并来自于口腔的潜在益生菌
Frontiers in Microbiology——[IF:4.259]
① 一些细菌菌株作为口腔益生菌的潜能正在被测试，但这些细菌被分离出的生态位通常并非其发挥益生菌功能的地点，特别是那些分离自粪便样品的细菌；② 与口腔健康相关的口腔生态位中的菌群可能比肠道益生菌有着更好的促进口腔健康的作用；③ 在口腔中定殖的细菌中，链球菌dentisani是一种分离自无龋齿健康者的牙菌斑中的新链球菌属菌种；④ 从98%的健康人牙菌斑样品中可分离出链球菌dentisani，后者不会产生任何毒性二级代谢产物。
Health-Associated Niche Inhabitants as Oral Probiotics: The Case of Streptococcus dentisani
2017-03-10, doi: 10.3389/fmicb.2017.00379
【主编评语】难得的关于口腔来源益生菌的研究，强烈推荐。（@蓝灿辉 | 热心肠先生）
AMB：益生菌预防龋齿的机制与应用（综述）
Applied Microbiology and Biotechnology——[IF:3.67]
① 致龋齿性口腔细菌形成的生物膜与饮食中的碳水化合物的复杂互作可诱发龋齿；② 龋齿的致病因素包括：产酸细菌（变异链球菌、表兄链球菌等）、低于正常的唾液流及功能、食用过多的可发酵碳水化合物；③ 龋齿的保护因素包括：唾液流及其组分、氟化物、抗菌物质；④ 副干酪乳杆菌中的某些菌株已被证实具有口腔益生及抗龋齿作用；⑤ 益生菌促进口腔健康的机制包括：与致病菌竞争粘附空间、养分，产生抗菌化合物，增强宿主免疫反应等。
The implication of probiotics in the prevention of dental caries
2017-11-30, doi: 10.1007/s00253-017-8664-z
【主编评语】这是Applied Microbiology and Biotechnology[IF：3.420]发表的系统性总结口腔益生菌的一篇综述，相关领域研究不少，但质量参差不齐，本综述供参考阅读。（@szx）
JP：特定双歧杆菌或能促进牙龈健康
Journal of Periodontology ——[IF:2.768]
① 51受试者随机分成安慰剂组和动物双歧杆菌乳双歧亚种DN-173010组；② 通过补充含或不含益生菌的酸奶28天，随后5天不进行任何口腔卫生处理，处理前后组间无差异；③ 在牙菌斑聚集后，与对照组相比，益生菌组中所有参数显著改善：牙菌斑和牙龈炎分数较低，牙周探诊出血较少，龈沟液体积增加较少，总白介素-1β的数量/浓度比值较低；④ 在不进行口腔卫生清洁的情况下，使用益生菌酸奶补充动物双歧杆菌，对牙菌斑积累和牙龈炎症参数有积极作用。
The Influence of a Bifidobacterium Animalis Probiotic on Gingival Health: a Randomized Controlled Clinical Trial
2017-07-28, doi: 10.1902/jop.2017.170213
【主编评语】这是一项纳入样本数不多，但有一定说服力的RCT研究，发现摄入动物双歧杆菌乳双歧亚种DN-173010株，或能改善牙菌斑的状态，促进牙龈健康。值得看一看，特别推荐。（@szx）
唾液乳杆菌抑制变异链球菌及白色念珠菌形成的致龋齿生物膜
Nutrients——[IF:4.171]
① 选取59名患有早期龋齿的儿童，分为初始牙釉质脱矿和牙本质损伤两组；② 分别从牙菌斑中分离出变异链球菌和白色念珠菌，分析唾液乳杆菌对其形成双菌种生物膜能力的影响；③ 变异链球菌可增加白色念珠菌的克隆数及双菌种生物膜的生物量，并促进白色念珠菌 菌丝形成；④ 唾液乳杆菌抑制了可促进龋齿发生的双菌种生物膜的形成，降低生物膜生物量，并降低细菌和真菌数量；⑤ 同时，益生菌抑制白色念珠菌菌丝和芽管的形成，降低其致病性。
Effect of a Lactobacillus Salivarius Probiotic on a Double-Species Streptococcus Mutans and Candida Albicans Caries Biofilm
2017-11-14, doi: 10.3390/nu9111242
【主编评语】Nutrients上发表的一项最新研究，在59名龋齿儿童的口腔中分离出变异链球菌和白色念珠菌，发现唾液乳杆菌可抑制两个菌种形成的致龋齿生物膜。（@szx）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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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章
https://www.nzherald.co.nz/sponsored-stories/news/article.cfm?c_id=1503708&objectid=12289303
https://www.nutraingredients.com/News/Promotional-Features/DuPont-Moving-probiotics-beyond-the-gut-to-improve-oral-health
